陈凯歌导演的作品《霸王别姬》在电影史上的地位我们都知道。其中影视音乐的作用也不可忽视。我们上篇讲了《霸王别姬》中的影视配乐的运用,这篇来看看《霸王别姬》中其他声音的运用。
其他声响的运用
影片中除了音乐的精彩运用外,对于其他声响也有频繁的使用,往往突出其象征作用,如小豆子受辱后,不断敲响的钟声,似在诉说这一生无法磨灭的伤痛,而程蝶衣初人袁宅一场戏也始终伴有隐隐的雷声。
再有鸽哨声,也多次出现,象征了两人的关系。小四顶撞师父的过程中,伴随着清晰的时代歌声“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当然,影片中重复最多的声响还属磨剪子、抢菜刀”及“冰糖葫芦”的吆喝声,这两个连接他童年创痛的声音“磨剪子、抢菜刀”的吆喝声,在切指之前,就已多次渲染,第一次小巷全景,磨刀老头出现在镜头深处,形象不可见,正是为了突出他“磨剪子、抢菜刀”的吆喝声。小豆子唱错《思凡》被打,血淋淋的手的特写,配的是“磨剪子、抢菜刀”的画外音,音画形成蒙太奇效果,暗示他演旦角,等同于受阉割。作为最初的创伤,每每在他痛苦之时,“磨剪子、抢菜刀”的吆喝声又会重回记忆。同样,“冰糖葫芦”的吆喝声与小癞子的死相联系,小石头小豆子与小癞子的棺木告别,远处响起“冰糖葫芦”的吆喝声,很明显大清早不可能实有这吆喝声,“冰糖葫芦”也成为小豆子难以磨灭的创伤记忆。程蝶衣在成角后,听到“冰糖葫芦”的叫卖声,不禁回首,前尘旧梦,沧海桑田,小癞子仿似他早已消逝的自我,不时仍来提醒他的从前。程蝶衣吸大烟后,在戏园门口,一声“冰糖葫芦”的吆喝,又使他回忆起往事。这两种声音,对于揭示程蝶衣的心理状态起到了很大作用。
音乐与声响的交响
影片当中音乐与声响,也常常配合使用,如捡回婴儿一场戏,宛似一场交响乐,产生较好的仪式化作用。婴儿哭声、众笑声中,名有人说“长大一定能成角”,而“自古人生于世,需有一技之能……”的背景声音也泛起,隐喻了京剧的希望,但音乐转为箫的忧伤的独奏,小豆子红光衬托下流泪的近景,“我辈既务斯业……”犹在耳边,复又响起“磨剪子”的吆喝声,暗示小豆子在从业过程中作出的巨大辆牲,他“务斯业”的过程也就是不断受到“阉割”的过程。小豆子从张公公府出来就响起的钟声始终未停,意味着此次遭遇给小豆子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将永远撞击着他的心灵,箫声也未停,一直延续到下一个镜头。
声画不同步
这一现象在《霸王别姬》中甚为常见,如前所述,诸多场景的转换都运用了这一方法,使得影片过渡自然,如行云流水,并提示出其后的情节与前面的联系。影片开场字幕尚未结束,已传来天桥上的嘈杂人声,迅速将观众带入正片。艳红继续向前走,在嘈杂的市声中,逐渐择出京剧锣鼓的敲打声和关爷“各位爷,多捧场啦”的吆喝声,提醒观众影片与京剧的重要关系,并使观众随艳红母子迅速进入关爷喜福成戏班的卖艺场面。临解放一场戏中,段小楼、程蝶衣与张公公同在一个画面,三人中景逐渐淡出,喜庆锣鼓已在迎接下一场,这一处理特别具有沧桑感。但是,影片有一处声画不同步却是导演刻意的反常处理,即小豆子断指后的反应一场戏,小豆子的惨叫声被延宕,其依据即是他“手都冻冰了”,而且他的脸被围脖蒙住,直到围脖被拉下来,小豆子亲眼看见断指才发出惨叫声,这一延迟的惨叫更让人惊心动魄。这惨叫又没有以小豆子的画面直接表现,他的惨叫出现在戏班孩子练功的全景场面之上,以一个小孩倒立时被他的叫声突然吓倒在地来渲染他的痛苦。
声画对立
声画对立的运用,带有明显的主观色彩,表达了导演对剧情的评判。小豆子被强暴是影片中最触目惊心的部分,令人愤慨,背景音乐用的却是明显的婚庆喷呐声,小豆子被张公公追逐,终压至床上,唢呐声突然加强,又戛然而止。明显对立的音乐比之哀怨凄惨的音乐更能够体现出导演的愤激与无奈。同样,程蝶衣与袁世卿的戏也是如此,影片虽未直接表现两人的关系,但却与菊仙、段小楼的婚礼交叉进行,形成蒙太奇的效果,暗示他们也是场婚宴,正如陈凯歌所说:“他们俩对酌那场戏,我用了京剧的喜庆配乐,那是一场婚宴。①喜福成科班合影,声画亦形成对立,合影本应是喜庆的,音乐却沉郁忧伤。菊仙上吊后,广播中传出的是《红灯记》唱段,音画形成非常明显的对立,对于时代的批判意味是不言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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