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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音乐赏析,电影《小城之春》中的音乐和歌曲

 

电影《小城之春》.jpg

费穆是一位在电影艺术形式上精益求精的探索者,他对于音乐的运用非常重视,早在1935年的无声电影《天伦》中,就大胆采用国乐为全片配乐,既极具民族特色,又与宣扬儒家仁爱的主题相互契合,成功地烘托了影片的气氛。在《小城之春》中,费穆对音乐的运用仍然精彩。影片中音乐的运用主要集中在字幕、开端和结尾部分,作为背景配乐的交响乐仍具有较强的民族风格。费穆创造性地将一般电影中静止的字幕部分化为影片的序幕虽然影片一开始就是连绵不断的残破城墙,但是,明媚的音乐伴随着野外的风景,传递出了一派草长莺飞的春之生机。伴随着玉纹的画外音独白,音乐变得缓和低回,刻画了她内心的苦闷惆怅。礼言出场时,提琴拉出幽怨的旋律,烘托出了他因家园颓败、病魔缠身而生乖戾和怨气;相反,戴秀出场时,管乐吹奏出明快清新的音符,表现了青春少女的朝气蓬勃,乐观开朗。玉纹躲到妹妹房中,推开窗子,乐声转为明亮昂扬,如阳光般扑面而来,“仿佛在这间屋里,阳光也特别好些。”在结尾部分,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改变,但是,人物内心都经历了情感、欲望与责任、伦理的搏斗,一番痛苦的洗礼以后,客人即将远走,关系似乎恢复原状,但是,在所有人的内心又有什么已经在无形之中改变了。藏秀理解并对大嫂生出了深切的同情,玉纹决心改变自己的生活,不再逃避,结尾显然对于未来寄予了新的希望,伴随着藏秀、老黄送行志忱远去的画面,乐声再度出现,却是那么肯定和有力。玉纹眺望三人远去,乐声变得缠绵哀怨,但是,很快乐声中又注入了新的活力,因为身后礼言挂着拐杖登上城头,两人携手跳望志忧远去,影片在渐趋昂扬高亢的乐声中结束,表现了费穆以礼节情、修复人伦关系的乐观愿望。

在影片中,妹妹戴秀唱了两首歌曲《在那遥远的地方》和《可爱的一朵玫瑰花》(原名《都达尔和玛利亚》)。这两首新疆民歌均由王洛宾改编整理,在20世纪40年代风靡一时。据韦纬回忆,费穆当时对张鸿眉说,你想唱什么就唱什么,颇为有趣的是,这两首歌曲虽由演员信手拈来,却对影片的叙事和气氛营造起到了功不可没的作用。

志忱初到戴家的晚上,戴秀兴奋地为他演唱《可爱的一朵玫瑰花》,这是首男女互诉衷肠的情歌。对于戴秀来说,这是青春热情的自然流露,而对于志忧来说,眼前的玉纹就是他心中最美的玫瑰花,以至于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玉纹的身影,甚至忽视了戴秀的存在,这欢快的情歌也唤起了礼言心中的温情,他的目光期盼地望向玉纹。这一场景中,除了唱完以后戴秀与志忱有简短对话外,其他人都无对白,一首歌曲却巧妙地串联出各自不同的心事。

在小河划船这一场景中,四人之间也并无对白,只有戴秀的歌声串起了整个场景。《在那遥远的地方》同样是一首情歌,在唱到“人们经过了她的身旁”时,难得有兴致唱歌的礼言微笑着回头看了看玉纹,而在唱到“总要回头留恋地张望”那一句时,正好给了玉纹一个回头顾盼的镜头。据演员张鸿眉回忆,表演中不少细节都是即兴而成,但是,费穆却善于在偶然中寻找必然,在即兴中捕捉传神的刹那。歌曲不再是可有可无的点缀,而是将四人之间阴差阳错的爱恋串联起来,成为叙事和表情达意的重要手段。

在戴秀生日之夜这场戏中,酒醉的志忧唱起了《可爱的一朵玫瑰花》,这歌声却并非是对戴秀倾诉衷肠,当志忧拉起玉纹,并对她唱起“今天晚上请你过河到我家”,这既是醉后的呓语狂言,也是戴着面具的苦问爱意的流露,志忱虽被戴秀拖离,但是,“爱人呀,我俩相依歌唱在树下”的歌声唤起的也是玉纹内心压抑已久的热望,听着歌声,桌边的玉纹抬起了头,悄悄地似乎有什么在慢慢苏醒,蓄积着渴望冲破藩篱。在这一场景中,两人同样没有一句对白,却收到了尽在不言中的艺术效果。

影片手法简洁洗练,刻画人物多用白描,却自有余音袅袅、回味无穷之致,自然有着独白和音乐在其中所起的重要作用。费穆认为,“电影要抓住观众,必须使观众与剧中人的环境同化,如达到这种目的,我以为创造剧中的空气是必要的”,“个人以为,创造剧中的空气’,可以有四种方式:其一,由于摄影机本身的性能而获得;其二,由于摄影的目的物本身而获得;其三,由于旁敲侧击的方式而获得;其四,由于音响而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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